星期二, 5月 29, 2007

《萬家之寶》

在汕頭人不閒、心不閒,沒法好好地寫篇劇評,唯有在這裡瞎扯幾句。

作為香港話劇團三十周年劇季的首個演出,《萬家之寶》是有劃時代意義的。上世紀三十年代中葉,茅盾、巴金、葉聖陶,以至於沈從文等文學大師,便曾公認曹禺的戲劇是『啟示錄裡的新天地』,由此而確認了中國『近代劇』的存在。故此,話劇團將曹禺三齣名著的折子結合在一起,是背負了戲劇藝術發展史的必然背景。

然而,Mao Sir是否順手地把三個段落拼湊在一起便算? 單看他不取經典《雷雨》便可知一二。現在看來,《原野》的焦閻王/仇恨,《北京人》的曾氏長輩/鬱結,《日出》的金八/慾念,都能有機地把曹禺對於人性的刻劃表現出來。在藝術處理上,雖然《日出》改編成為香港版而更能令觀眾共鳴,但也因為劇場高度濃縮,削弱了曹禺原本刻意遠離《雷雨》集中幾個主體人物和跌宕情節的寫法。但從另一角度來看,《萬家之寶》的結構是銳意經營的。《原野》和《北京人》雖帶沈鬱氣氛,但劇末卻滲出一縷充滿期盼的想像;《日出》的喧鬧繽紛世界,最終達到的卻是無路可退的絕路。喜劇悲劇在此沒有絕對定義,藝術的特性也在於此。

此外,以英語演出《北京人》雖說不上是很特別的破格手法,但是舞台調度上卻完全彰顯了瑞芳的『沉靜、孤獨、寂寞、憂鬱』(《曹禺研究專集》),劇場主義的表現形式更能突出該段折子戲的主旨。這顯見Mao Sir即使搬演曹禺,但並不會受制於傳統中國民族主義的表演方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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