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四, 11月 28, 2019

病房


場刊介紹《病房》為獨腳戲,但在我看來,這是一齣具有不同角色同台演出的戲劇,而角色在大部分場面亦都有明確的溝通對象,因此無需特別歸類為獨腳戲。事實上,編劇創造了一個令人神傷而具戲劇矛盾的處境:郭世興患病昏迷送院,自此成為植物人而長臥病床,其未婚妻阿童對世興不離不棄,三十多年來以不同心境守候病房,直到天荒地老……
(劇評文章見2019年11月28日信報文化版)

星期一, 11月 25, 2019

湖水藍

(浪人劇場供圖;攝影:馮偉新)



浪人劇場致力將戲劇與文學互相融合,該團最近改編本地作家米哈的短篇小說《我與你與一隻狗叫布》成為舞台劇《湖水藍》。我並沒有捧讀過原著小說,但該劇是「浪人」與香港藝術中心合作的一個項目,本年初曾在麥高利小劇場進行試演。當時我曾觀賞試演,現在可以印證演出如何試煉達至較為完滿的進程。

《湖》劇充滿回憶和追思的色彩。故事主人翁阿一是「八十後」,當下的阿一追憶著二00三年十八歲的時候,熱愛寫作的父親病逝之後的一段日子。當時,阿一誤打誤撞之下認識了少女阿丁,二人開展了一段如霧迷離的戀情;同時,阿一與好友阿榮合作撰寫一本新書,書內的男女主角阿李和阿妮一起闖入一段奇幻之旅……在現實和想像之間,於現在重構往昔零碎片段,阿一不僅對亡父及出走的母親加深連繫,亦對自己的人生有更多了解。

譚孔文身兼導演、文本及舞台美學多個崗位於一身。自接觸米哈的原著之後,譚孔文作主導與劇團成員一起創作文本,將小說轉化成一位年輕人與友人及異性之間的關連故事。試演之時大部份表演者仍然手執劇本,看著劇本唸台詞,令我當時未能深切理解劇本的內容和主題。然而,即使在麥高利小劇場,譚孔文仍能運用簡約的裝飾,以及藉音樂人黃靖於現場演繹音樂和歌曲,賦予全劇一抹藍調:幽怨而凄迷。

流麗感性 心靈自省
《湖》最終於壽臣劇院正式公演。試演時在尾聲才出場的演員凌文龍,公演時主要飾演當下的阿一,他透過流暢的獨白和自然的身體動作,輕易地帶領觀眾遊走於不同時空,讓觀眾清楚區分十八歲的角色如何與阿丁及阿榮,一起走過青蔥但艱澀的日子。阿一與阿丁的關係,也許未說得上是愛情,但是阿丁卻能給予阿一心靈慰藉,讓阿一在追思亡父的歲月裡得到抒懷。阿榮的友情依附亦很重要,劇情展示了人生不能孤單過活,朋友的互助乃是生存的竅門。

全劇由六位表演者分飾多個角色,其中黃靖與飾演阿丁的黃雪燁同時演奏現場音樂及歌唱吟誦,二人的音樂質感承托著全劇的節奏和韻律。導演安排女演員趙鷺燕飾演阿榮,性別曖昧卻沒有令到阿一與阿榮兩個角色產生任何歧義,反而更加突顯阿一需要一種純真友誼的支持。「浪人」一向善用的綜舞美元素,在《湖》劇亦呈多元展現。台右的書桌懸掛著「天天寫」的字條,除了配合劇情所述阿一亡父的生平,其實亦對全劇的文藝訊息有所關聯;台左放置著一塊壁報板,演員間歇地在上面添上幾筆色彩,一方面豐富了舞台動作,同時亦舒展著角色的鬱結心情。

整體而言,《湖》劇既是角色的自省過程,舞台上的美學亦能對觀眾產生藝術熏陶。

星期四, 11月 21, 2019

玉皇登殿


2010年,第三十八屆香港藝術節邀請香港八和會館製作「百年回顧八和鳴」,將《玉皇登殿》再度修復於舞台演出。
因應香港文化中心三十周年,《玉》劇再度公演,與前幾次的演出模式大致相同。另一方面,除了好些現時仍然活躍舞台的資深名伶,亦有更多新一代演員參演主要角色,冀望藉此為粵劇年輕化,增加活力。

(相關雜文見2019年11月18日大公報小公園版)

星期五, 11月 08, 2019

五四百年:戲劇的四個關鍵詞

2019年是一個獨特的年份,既是國家建國七十周年,再往上追溯,更是五四運動的一百周年紀念。
致群劇社便舉辦了一個劇場活動,名為《五四百年:戲劇的四個關鍵詞》,藉百年間不同的戲劇作品,回顧和探索戲劇的特色。我觀賞的場次,「讀劇」環節是夏衍編劇的《上海屋簷下》選段,被探索的關鍵詞是「兼容並包」。
活動並非一個正式演出,劇社選用讀劇的形式,由各演員看著劇本來演讀台詞。雖然如此,但是演員聲情並茂,並有一些簡單的舞台行動,不單讓觀眾領略原著劇本的細膩筆觸,亦可觀察到表演者活現角色的具體形象。
(相關雜文見2019年11月5日大公報小公園版)

我冇錯

編劇余卓儀為《我冇錯》設定了困局式的處境和相濡以沫的角色:被人輕視的中學生和具獨特個人取向的輔導人員。全劇並不在於尋找和解決事情的對與錯,更重要是該兩個角色如何互相認識,彼此扶持,同行上路。
劇本的結構和進程是可取的,但結局卻過於兀突,輔導人員如何揭露身份的橋段甚為牽強。
導演余翰廷在簡約佈景內,盡力讓演出流暢而生動地進行。兩位男演出都能投入演出,令人欣喜。

星期五, 11月 01, 2019

人生原是一首辛歌


英劇團製作《人生原是一首辛歌》,以內地音樂家陳歌辛為主軸人物,其一生事跡與近代中國發展息息相關。
劇本雖然加插一位圖書館管理員和另一位年輕人作憶述,但全劇仍是直線地表達陳歌辛的事跡。如此直述故事,能讓觀眾清晰了解故事主人翁的生平,但卻減弱戲劇衝突和舞台想像空間。話雖如此,《人》劇能讓新一代年輕觀眾認識一位近代極其重要的音樂家,仍然是一齣甚有意義的作品。
(相關雜文見2019年10月29日大公報小公園版)